[谭宗明X赵启平]投资风险 11

*有比较主观的角色个人理解
*轻微谭安暗示

两人从音乐厅出来已经接近十点。上海不夜的霓虹将天空染上一层橙红的颜色,看上去真的犹如不夜一般。

赵启平刚走出大门,冷风立刻扑面袭来,他满腔热情一下子被吹醒了七七八八,不过依旧有一种意犹未尽的亢奋,催促着他去交流倾诉。可是他身边的人自从音乐会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不言不语,而其他人都沉浸在刚刚音乐会中,窃窃私语有,高声笑谈有,他们两人之间却气氛沉闷,与周围格格不入。这盆无形的冷水比一月呼啸的冷风还要管用,赵启平本来还想评价几句,但是他知道谭宗明没认真听——后半场他曾经转过头看谭宗明,后者显然神游天外——于是别说感悟,就连满肚子相关的典故趣闻也闭口不提,这总比得到几句心不在焉的敷衍要好。

他们随着人潮走向剧院的停车场,谭宗明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即使是在夜色中都无比显眼,赵启平隔着老远都能在车海中一眼辨出。他今天来的时候虽然也被这辆跑车惊艳了一下,但那个时候他全心全意都在期待音乐会,分不出太多心思去想别的。可是现在不一样,期待的东西已经结束了,他的头脑被冷风吹得无比清醒,当赵启平再次看到这辆光鲜夺目价值百万的跑车时,情绪忽然复杂起来。

两人上了车,谭宗明还在想应该怎么委婉地表示他今天不住在赵启平那里了,他需要回去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,赵启平却先开口说话:“谭总,回去后我把音乐会贵宾票的钱付给你。”

谭宗明心里有事,而且还在开车,一开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。“什么……”疑问脱口而出后反应过来,随口说,“不,不用。我请你看的。”

赵启平看着车窗玻璃掠过的流光,听谭宗明这么回答,更是莫名的心烦意乱。“要给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说,想到谭宗明本来对音乐就不算很感兴趣,却又是掏钱掏时间地陪他看了场音乐会,何必呢?如此心不在焉的讨人欢心,何必呢?是一种施舍,还是对所谓“玩伴”的一种“尊重”?

赵启平不知道谭宗明在音乐会时心中的惊涛骇浪,可他的思维既然已经闯入这个区域,便在里面兜兜转转出不来了。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,他轻而易举顺藤摸瓜想了下去,多日前的纠结也浮出水面。说到底自己和对方之前的那些……并没有不同……他想着,有点茫然,又有点焦灼,心脏像一脚踩空般往下坠落,但同时带着一种“我早就料到”的麻木释然。

我早就料到。赵启平重新念了几遍这句话,麻木逐渐带给他骄傲,他又慢慢镇定了下来。

赵启平说完“要给”后谭宗明陷入了沉默,并没有再回话。车里气氛死寂,空气都黏稠,逐渐令人窒息。跑车最后停在赵启平住处小区门口,赵启平下车,礼貌道谢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好了,这下他倒不用想理由了。谭宗明一边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一边苦中作乐地想,因祸得福。他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家里,却发现安迪竟然也在,带着行李奔来投靠他。

安迪虽然号称是情绪不稳定需要帮助的那个,但显然谭宗明此刻情绪更加不高。他脱了外套,穿着衬衫,先去拿了一瓶酒,然后回到客厅里自斟自酌起来。

安迪本来在房间里工作,出来喝水时就看到这一幕。她走过去坐到了谭宗明身边,“工作苦恼?”

“不,情感纠纷。”谭宗明说完,又喝了一口。

安迪疑惑:“你不是刚从音乐会回来?”

“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重大的决策失误之一。”

“你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,我以为会投其所好。”

“是投其所好,可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。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想法,同时也发现了他的一些想法。这些都令我很沮丧。”

安迪觉得谭宗明已经有几分醉意,伸手拿走了他的酒瓶。她倒不惊讶他们两人的关系会如何发展,只是凭她对谭宗明的十年了解,很少见到对方如此神态,谭宗明女友不知道换过多少轮,他也当然会惋惜,却从不曾后悔,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……脆弱。

就冲这一点,她觉得还能多说几句。

“或许是你误解?”安迪试探地问。

“误解与否已经不再重要。至少我知道我这边的事实,这已足够让我心烦意乱。”

“既然心烦意乱,何不再进一步。”

“有些时候太过投入,知道的太多,反而不是好事。”谭宗明说,“如果因此导致最后无法收场,那怎么办?”

他极端冷静地问。

谭宗明的“自卑”有一部分源于安迪。

其实自己与安迪这段往事是怎么一回事,谭宗明心知肚明。虽然那时安迪对男女情感毫不在意,绝对不会主动发展,但是其中的关键是毁在了他自己的畏葸不前。

他曾扪心自问,我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吗?

不能。所以他选择放手。

他做不到的事情,就坦然承认,就坦然避开。拎清看破,如此简单,落在别人眼里,肯定是潇洒得令人羡慕。安迪帮他看清,于是他接受事实,从此他甘心做安迪的蓝颜知己,听从她随叫随到,帮她解决一切杂事,而自己游戏人间,片叶不沾。

她是他生活中的至交好友,是他工作上的得力伙伴,是他的愧疚,同时也是他的牢笼。他看着她,就会想到曾经无法承担责任的自己,想到安于新鲜短暂关系的自己,想到一个连喜欢都要分清利害的自己。

安迪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,想到了魏渭,更是心情烦乱,当下直道:“老谭,你何必如此。我只是个例,世上哪里有人还会像我这样……”

谭宗明摇摇头,禁止她说下去:“不。是我的问题。”

陈年旧事,早就不是借口,说到底是他心结无法勘破。自放手后,他已经习惯了短暂的、毫无负担的关系,点到即止,不用投入太多。可是现在,他多了解一分,就多陷一分,犹如主权被掠夺。可是被掠夺的一方是谈不上任何权利的,这样的风险,已经远超乎他想象之外。

我能不害怕?谭宗明想。他这么洒脱,想得又开,我不害怕?

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,过头了,可是对方却像是随时能抽身而退,连一场音乐会的钱都要和他算清,他何尝真正将自己当做……谭宗明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,他接到安迪电话要走时对方的洒脱,在问到元旦安排时对方的愣怔,其实这些都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,可是他忍不住去想。

原来如此,果真试试而已。

 

第二天中午的时候,谭宗明站在几十楼之高的落地玻璃前望着外面世界,人影如蚂蚁,车流如蠕动,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,然后拨打了赵启平的号码。

响了半分钟左右,赵启平接了起来。他们打招呼,一切如常,像是昨晚音乐会后的事情是他的幻觉。

要是幻觉就好了。谭宗明试探道:“我那个高压咖啡机……”

说到一半被打断,电话里赵启平声音平稳又好听,得体而有礼,就像那一次打电话来拜托他找安迪的号码一样:“是了,我正想说,我新买了一台榨汁机,不过没有电源插头位置了。对不起,我还是喝不惯咖啡。它放在我这太浪费。什么时候你有空了,可以来取。”

谭宗明一愣,半晌后干脆地说了声:“好。”然后挂了电话。  

 

TBC

我想你们一定都猜到lo主会很作,但没想到lo主会作到这个地步……(天线宝宝躺平.jpg
下次更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但肯定不是明天,可能也不是后天T T大纲涂涂改改写了七八页,到这步还是卡了……说不定一口气写完了才发……

*关于谭安
《欢乐颂》原文:
【“魏总,你们这事吧,我知道得不具体,但能猜个大概。安迪的身世,你要是不知道,她就是个仙女,可你要是知道了……”谭宗明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放,“比如说,我要是内心够强悍的话,这会儿就没你们这事了,我早近水楼台先得月。可谁能做得到?我理解你。在我看来,你们的事情走到这一步,完全是你们处得太好,导致你知道太多,结果反而玩完。所以请你原谅安迪,她承受的压力是你的双倍。”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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